淯五行是什么?
《尔雅》云,“施乎地曰润,雨土濡。”又云,“濡,雨也。”郭璞注云,“言其润泽。”是知润者,雨水之谓。而《月令》:季春“阳气敷布,阴气凝滞,水潦疏川,风郁不流”“仲夏阴雨,泥淖生焉”;季秋“萧肃之气发,草木荼蓼成实”;立冬“雨雪俱行,湿气盛矣”。此则风雨露霜雪皆谓之润。故《礼记·曲礼》下所谓“雨雹谓之怒润”,注云,“怒润,暴雨也。”盖以非时之雨,其来猛戾,谓之暴;其性濡湿,谓之怒润。虽曰名异,其实一理。
《说文》,“雰,气盛皃。”从云,凡声。按字从云,本作氛。王逸注《楚辞·九思·悼乱》、班固咏《东都赋》、应璩撰《奉和沈尚书咏寒松诗》并作气氛。王逸自注云,“气氛,云气也。”“气氛”二字,今文作“氤氲”。徐锴《系传》云,“絪缊,阴阳和气也。”是知氤氲者,天地和气的意思。《老子》曰,“万物得其阴阳之和以生长。”唐玄宗御制《道德真经》注曰,“天地不和,则阳阴不交,故曰氤氲。”又引《易》“大往小来”之文,解“氤氲”为“阴阳和合”之意。
以上所述,有风有雨,有露有霜,而总谓之润。又有风云相合,或雨雪夹杂,或霰冰雹者,亦谓之润。若夫星月之光,江河之波,自然之润,不待言而知其益人。至若阴雨凄凄,淫雨霏霏,连月不开,空濛迷蒙,岂非损人!故先儒论五运阴阳之治,有所谓太过不及之说。谓太阴所主之年,其气过盛,为雨非雾;太阳所主之年,其气不及,则为雾非雨。雾者,阳中有阴;雨者,阴中有阳。阴阳相和而成润泽之物,是以无雨之春,其泥不干;有雨之秋,其苗不萎。 至于四时之气,有无过及之分?朱子论之甚详。在《答吕伯恭》一书曰,“四时之气,惟春雨最难调。”何以言之?曰,“春雨之不可多,以其生发之气。”何谓生发之气?曰,“如人之一身,阳气上升,非雨露之泽,惟东风解冻,散而为雨者,乃生发之气也。”
又曰,“然不可过多,惟春雨贵如油,点撒田野得。”所谓不宜多者,言其不可终日如雨,以致土壤浸软,妨碍发根也。朱子又在《观书有感》一诗后自注中述其观点于上,曰,“天道如循环,小人道消,君子道长。春雨润物,志则在培风树德。” 此理极其精微,极须体会。